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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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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解

第二天一早,趙呈瓔剛醒來就去找手機,打電話找路稷,這一次終於打通了,“你去哪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一直關機。”

“我當時在坐飛機,我沒事,是之前那位身患癌癥的導演去世了,我來參加追悼會。”

趙呈瓔沒想到是這樣,“節哀。”

“今天我先不回去了,等到明天晚上拍戲前回去。”

“好,我知道了,你要保重身體,不要太難過。”匆匆結束通話後,趙呈瓔坐在床上發了會呆。

趙呈瓔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讓一個人的生命走到了終結,原來在生死面前,人如此渺小。

不到3個月的時間,病魔奪走了一個人的生命,讓一個很好的人消失在這個世界,即便從未見過,她也會為此感到唏噓。

在死神降臨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普通人,即便是資深導演,到頭來也一樣,不得不面對死亡。

趙呈瓔拋開自己的胡思亂想,起床洗漱,去拍戲,今天的通告單可能要有一些臨時變動。

由於路稷今天沒法來現場拍戲,涉及他的戲份全部要做出調整,他今天本來要拍的戲份全部要往後挪,原定和他一起拍的戲份暫時調整為其他戲份。

經歷了一番調整,總算確定下來在場每個演員的拍攝內容,然後大家各自去準備調整後的戲份,隨後陸續開始拍戲。

午飯是鄒珊和趙呈瓔一起吃的,鄒珊好奇地打聽起路老師不在劇組的原因,“路老師做什麽去了?”

“今天這個牛肉很好吃。”

“你這個答非所問,真是有你的。”

趙呈瓔撓頭、眼神躲避:“主要是我也不知道這個能不能說。”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你說了我也不會出去亂說。”

趙呈瓔覺得珊姐說的有道理:“好像是一位導演去世了,他去悼念。”

“這樣啊,導演去世應該會上熱搜吧。”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呢。”

鄒珊在一旁揶揄:“關心則亂,光顧著惦記人家怎麽突然走了。”

“珊姐就不要取笑我了。”趙呈瓔打開手機看熱搜,果然看到了知名導演逝世的相關消息位列前排,不少和這位導演有過合作的藝人都前去吊唁。

大家都穿著黑色衣服送導演最後一程,神色莊嚴,懷著沈重的心情緬懷故人。

拍完下午的戲份,劇組所有人迎來了一個大休息,從今晚到明天晚上開工前,整整隔了一天一夜。

臨走前趙呈瓔問鄒珊:“真的要熬夜通宵嗎?”

“當然了,今晚我要看一整晚電視劇,明天白天一直睡到開工之前。”鄒珊自信滿滿的說。

“我等待你的打臉時刻。”

“我跟你說,不可能打臉,我可是熬夜冠軍,絕對能做到整宿不睡的。”

趙呈瓔覺得閑來無事,不如打個賭,“珊姐,要不然咱們打個賭吧?”

“打賭?怎麽打賭?”

“你要是今晚通宵熬夜成功、明天睡一整天,晚上拍戲真的不困,算我輸,你提要求我完成,要是你挑戰失敗、明天晚上跟我一樣犯困,算你輸,我們做為期一年的朋友,怎麽樣?”

鄒珊聽得一楞一楞的:“為期一年?為什麽是為期一年的朋友?我們現在不是朋友是什麽?”

“現在更多的是同事啊,加上時限是一種拘謹的說法,給彼此一個好聚好散的由頭,一個反悔的機會,省得已經沒感情了還勉強地做朋友。”

“好,成交。”

回到酒店房間,趙呈瓔關掉鬧鐘,按照自己的正常作息時間睡覺,一直到次日9點才醒,睡了個自然醒,抻了個懶腰,感覺好久沒有睡得這麽足了。

趙呈瓔從床上爬起來,想換身衣服去覓食,剛開門就看到坐到門邊的路稷,“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坐在地上?”

“呈瓔,讓我抱抱你,好嗎?”

趙呈瓔自然地伸開雙臂向他敞開懷抱,隨即被站起來的路稷緊抱在懷中,趙呈瓔話語中難掩擔心:“你還好嗎?”

趙呈瓔想到剛才自己開門時看到的路稷,竟然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眼睛裏布滿紅血絲。

“一點都不好,我感覺好像再次回到我媽的葬禮上,參加導演的葬禮讓我再次體會到母親離世之感。”

趙呈瓔伸手讓他靠在自己肩上,輕柔地滑過他的耳側,柔聲安慰,“阿稷,阿姨她一定希望你可以早日走出悲痛,幸福快樂地活著,她肯定不想你沈浸在失去她的悲痛中不能自拔。”

“可我做不到,我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她是給了我生命的人,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我沒有留住她的性命,她的生命永遠停留在58歲,怎麽能不遺憾呢?”

“我知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可是看到你難過,我還是會忍不住想勸你,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是要想開一點。”趙呈瓔其實不怎麽會安慰人。

“她走了以後,我就是一個沒媽的孩子了,她生我養我,我卻沒有好好陪她。”

趙呈瓔不知道該如何開解他,“你有啊,我記得當時看新聞說你暫時離開娛樂圈陪阿姨度過餘下的日子一起旅游……”

“太晚了,我當時做了很多城市的攻略,準備去一些著名景點打卡,實際上,還有很多城市沒來得及去,我母親就病重進了醫院,後來她去世了,我獨自一人去剩下的城市旅游,將照片發到我母親的微信上,可惜她再也看不見了。”

趙呈瓔不由自主地留下眼淚,“她會看見的,我聽過一種說法,說人去世以後會變成星星,陪在最親近的人身邊默默守護他。說不定,阿姨一直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陪著你一起到過那些城市。”

“如果真的是那樣,該有多好。”

趙呈瓔目光掃到墻面,終於意識到他們現在並未處於房間之內,“要不我們還是回房間聊吧,感覺站在這聊隨時都有被抓包的風險。”

“好。”

趙呈瓔能夠理解路稷的痛苦,面對最親近的人離世確實很難受,在其他人葬禮上甚至會激發出他對已故親人的想念、失去親人的痛苦,但他需要從這種痛苦中走出來。

趙呈瓔拉著人坐在沙發上,“換位思考,站在你母親的角度來看,她怎麽忍心看到她唯一的孩子如此痛苦、悲傷、難過?她一定非常希望你早日從這種自我折磨中走出來。”

“我該怎麽做?才能從悲傷中走出來。”

趙呈瓔被問住了,開始忽悠大法:“試著打開自己的情緒,將對母親的思念轉化為動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是不違背公序良俗、律法的事,都可以用來轉移註意力。”

“若是不管用呢?”

“那就再試試其他辦法。”

路稷挺好奇她都能想出什麽主意:“什麽辦法?”

“按/摩,要不你先躺沙發上?”

雖然半信半疑,但是路稷還是躺在沙發上,趙呈瓔將手放在他頭部輕輕地揉,不敢太用力,“這樣會不會疼?”

“你這哪是按摩?簡直就是撓癢癢。”

“那你去找專業的來按吧。”

路稷伸手拉住呈瓔,“按吧,把我按睡著了也挺好。”

趙呈瓔繼續手上的動作,親在他緊皺的額心上,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好好睡一覺,等晚上忙起來拍戲了,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一忙碌,就沒時間傷心難過了。”

又按摩了好一會,他漸漸睡著了,可能真的是太久沒睡,躺在沙發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趙呈瓔悄悄起身去拿毯子,蓋在他身上,路稷睡覺的樣子很乖,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趙呈瓔踮起腳慢悠悠地走出酒店去外面吃早飯,又買了一些隨時都可以吃的東西,才回到酒店,趙呈瓔回來的時候路稷還沒有醒。

趙呈瓔靜悄悄地躺到床上,戴上耳機玩了會手機,路稷醒了,趙呈瓔還沒睡呢。

“你醒了?餓不餓?要不吃點什麽東西?我買了一些面包,你可以先吃點墊墊肚子。”

“我吃面包就行。”

趙呈瓔從床上起來,“要不我給你熱點牛奶?配著牛奶吃面包應該不會很幹。”

“好。”

等到路稷吃完,兩人躺在床上繼續睡,趙呈瓔有些不適應白天睡覺,醞釀了好久才睡著。

兩人睡到四點多,一起吃了頓正常的晚飯,特意錯開兩人去劇組的時間。

趙呈瓔知道自己今天白天沒睡幾個小時,特意在外賣上點了咖啡,在去劇組之前就先喝了大半杯咖啡。

趙呈瓔特意改變了之前第二次下雪準備請客的計劃,打電話給助理小許,讓她幫忙給全劇組的人訂咖啡,自己付這個錢。

趙呈瓔一到劇組就去了化妝間,化妝師小周給她化好了妝,沒多久趙呈瓔訂的咖啡也到了,趙呈瓔和小許一起給大家發咖啡,還叫來一些劇組的工作人員幫忙分發。

趙呈瓔看到鄒珊直打哈欠的模樣,“昨晚真通宵追劇了?”

“沒,被你猜對了,看著看著睡著了,今天白天怎麽都睡不著,白天好像也就睡了兩三個小時,現在困死我了。”

“喝點咖啡吧。”趙呈瓔把咖啡遞給鄒珊。

“謝了,早知道,還不如像你一樣昨晚睡個自然醒,今天白天能睡幾個小時睡幾個小時,至少昨晚睡眠是充足的。”

“你昨晚不是睡著了嗎?”

“我是睡著了,可是我5點多醒了,該死的生物鐘,然後我就睡不著了,一直到下午才睡著。”

“那你趕緊喝點咖啡提提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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